“知知,救救她。”
叶疏词摇头:“我有凝血障碍,会死的。”
陆淮声问了三次,被拒了三次。
然后,在拍卖会上,叶疏词看到了父母最不堪的照片被公之于众。
手术台上,冰冷的器械刺入身体时,叶疏词忽然想起那个淋雨的夜晚。
陆淮声浑身湿透地抱着她,说:“什么小说女主,我只要我的知知。”
“陆淮声,你食言了。”?
叶疏词睁开眼时,腰侧的伤口疼得钻心。
病房里空荡荡的,只有冰冷的仪器滴答作响,像是某种无情的倒计时。
她扯了扯嘴角,笑得比哭还难看。
他不在。
当然不在,他怎么会在这里?他一定守在唐兮窈的病床前,像从前守着她那样,温柔地握着她的手,轻声哄她别怕。
可奇怪的是,她的心口竟然不再疼了。
原来痛到极致,是真的会麻木的。
既然他食言了,那她便该走了。??
不是赌气,不是暂时离开,而是彻彻底底地消失在他的世界里,就像她从未存在过一样。
她拨通电话,声音平静得可怕:“帮我办签证,越快越好。”
她要带父母离开这里,永远。
电话刚挂断,手机突然疯狂震动起来。
管家的哭声撕心裂肺地炸开:“小姐!老爷和夫人……他们接受不了那些照片曝光,从公司顶楼,跳下去了……”
手机从掌心滑落,砸在地上,发出一声闷响。
叶疏词浑身僵硬,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她张了张嘴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有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,模糊了视线。
“小姐?小姐!”管家在电话那头焦急地喊着。
她终于回过神来,跌跌撞撞冲出病房,却正好看见两具盖着白布的尸体从手术室推出来。
“爸!妈!”
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,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,发不出完整的音节。
她踉跄着冲过去,膝盖重重磕在地上,却感觉不到疼。
她颤抖着伸手,想要掀开白布,却被医护人员拦住。
“人已经去世了,请节哀……”
她猛的推开对方,一把扯开白布——
父亲的脸苍白如纸,额角还有未干的血迹。
母亲闭着眼睛,像是睡着了,可她的胸口再也没有起伏。
她跪在地上,死死抓着他们的手,眼泪终于决堤,滚烫地砸在他们冰冷的皮肤上。
“爸,妈,醒醒……求你们醒醒……”
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,像是被人生生撕开了喉咙。
“我后悔了……我后悔留下来了……”
“我该带你们走的……我该带你们走的啊……”
她想起三年前,她觉醒记忆的那一天。
她本可以立刻带他们离开,可陆淮声当着她的面开枪自残,鲜血溅在她脸上时,她心软了。
她让他们先走,可他们只是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,说:“我们的宝贝女儿在这儿,我们能走到哪里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