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排排椅子从有序变得混乱，三条轨道并设铺开，游移其上的灯束捏塑成树状，把整片空间抽象为永远的“樱桃园”。4月25日，法国国宝级演员伊莎贝尔·于佩尔领衔主演的话剧《樱桃园》亮相2025国家大剧院国际戏剧季，而距她上一次在话剧舞台上与北京观众相见，只过去了短短4个多月。
契诃夫名作《樱桃园》的故事围绕着一个贵族家庭展开，经历巴黎的艰难岁月后，家族女主人柳苞芙重返故乡，在象征美好与希望的樱桃园里，她不得不直面变卖祖传的债务危机。契诃夫的原作把这次家族变故视为近代社会迈向现代的缩影，贵族没落、阶层流动已成不可逆转之势，此后，《樱桃园》的每一次上演，几乎都会把观众再次带回到故事发生的历史性时刻。
2021年，蒂亚戈·罗德里格斯执导的话剧《樱桃园》作为当年阿维尼翁戏剧节的开幕大戏登台。罗德里格斯一改常见的严肃正剧般的诠释，工业风的现代舞台让更具普遍性的叙事和意义凸显出来，即在常态的、不变的“变化”里，人们应如何锚定自我，走过风暴。
“我觉得，中国观众很幸运。”在4月24日的演员见面会上，于佩尔这样说道。在抵达中国巡演前，这一版《樱桃园》已经在多个国家上演，虽然没有大方向上的修改，但剧组对作品细节的体察和精磨，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长期进行，因此呈现在中国观众眼前的《樱桃园》，浸润着此前许多的经验与思考。罗德里格斯进一步透露，北京之行或许将为这一版《樱桃园》画上收官的句号，他的描述流露着一种随性、随缘的自由：“下一次，我们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时间、会在哪里重新上路。”
自由，也是于佩尔诠释角色时的坚持。她饰演的柳苞芙，在摇滚乐中欢笑迷醉，在光影变幻中黯然感伤，演绎这个角色，于佩尔要“兼顾人物喜剧的表象与悲剧的内核”。而在她的演艺生涯中，无数观众尤其爱她拿捏的那份表里有别的矛盾感和“疯癫”感。“其实我并不关注表演的具体技巧，或者说我不会遵循某种特定的方法，对我而言，在与导演、编剧充分沟通基础上的自由表达非常重要。每次接触一个新角色，我就像见到新朋友一样，要去认识她、了解她。”从电影到话剧，无论合作者是享誉影史的戈达尔，还是执掌阿维尼翁戏剧节的罗德里格斯，被赞誉为这个时代“最伟大的演员”的于佩尔很平静地说，“我一直都是我。”
说回《樱桃园》等话剧作品，在剧场里，于佩尔非常直接地感受到了中国观众的热情。“去年12月，我在国家大剧院演出了田纳西·威廉斯的话剧《玻璃动物园》，大家的反应相当热烈，所以我对再次来到北京充满期待。”于佩尔敏锐地发现，语言差异激发出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，“法语和中文的区别很大，演出时，我们能清晰地感受到，中国观众特别认真地听我们讲每一句台词，这会让我觉得与大家建立了一种非常细腻的连接。”
这几年，于佩尔在中国相当活跃，《樱桃园》近日已去过上海和南京，北京演出同期，她做客北京国际电影节大师班，留下对毕赣电影的见解以及与中国导演合作的愿望。比起用宏大的辞藻包装未来的图景，于佩尔的计划更加务实：“如果有机会在中国工作，我想我要做的第一件事，就是多学中文。”
据悉，《樱桃园》将持续演出至4月27日。4月26日晚，于佩尔与13位主创艺术家将在国家大剧院戏剧场外的公共空间内举行签售活动。
来源：北京日报客户端
记者：高倩